北京听到了呦呦鹿鸣,并作出了改变

6月22日深夜,我写了《冠状病毒可不分京籍非京籍哦》:在当天疫情确诊病例通报中,人民网、新京报、大众网等媒体在新闻标题中刻意凸显“均为外省户籍”属于户籍歧视,是身份歧视的一种。

以北京市政府新闻办公室官方微信公众号“北京发布”为例。这是6月22日的发布,强调了户籍信息:

这并不是因为我的文章文采有多好,而只是因为我日拱一卒说出了很多人不敢说的话,或者,说出了很多人习以为常的不正常现象。北京如今常住人口2100万左右,户籍人口1400万左右,也就是说有700万非京籍常住人口。如何对待这样一个人群,所涉者广,所关者大。改进些许,善莫大焉。

为什么吹哨者总是要历经那么多磨难?

为什么我们有些人总是习惯去解决提出问题的人,而不是解决问题?

为什么倾听一线门诊医生的声音这么困难,允许一位医生的声音存在于这个世界,为什么又更加困难呢?

为什么我们不能给那些勇敢者更多声援与保护,我们作为一个集体回归常识、说人话、办人事,为什么又是那么困难呢?

以及,到底要牺牲多少,才能让我们这个社会分享公义之美?

疾病好治,人心难治。社会病了,拿什么当药?我们需要很多治疗身体疾病如肺炎的医生,但同时,更需要许多治疗社会疾病如*患的“医生”。日常烟火的病人难寻,比烈士万千英雄辈出好得多。社会医生工作到位了,身体医生的工作就少了。如果人人都坐等局面走向不可收拾,那就真的会不可收拾。

有一年,北京高考有一篇备受关注的作文《我有一双隐形的翅膀》:

我从来都知道,我一直有双隐形的翅膀。从上小学起,我就知道我会上北京大学,因为我就住在它的隔壁。老师们都非常爱我,我去了好多博物馆,还看了很多儿童剧。我那时候就知道有不少小学生还在农村,我给他们捐过钱,还把我用过的文具送给他们。因为有一双隐形的翅膀,我毫不意外地上了一个好中学,而没有“翅膀”的学生们,听说有不少当了放羊娃,也有的当了打工仔,他们还是未成年人。

我和高中同学一块去奥体中心踢球,一块去颐和园春游,我们也为外地人的遭遇担忧,为农民工、为小摊贩、为孙志刚、为邓玉娇的命运叹息,我们知道我们肩负的使命,但我们并不为此感到不堪重负,因为从小开始,我们就是天生的赢家胜者。

说到现在,您应该明白我在说什么。外地的孩子经常因异地高考被查获,北京从来没有;外地的孩子上北大要分数惊人,北京的孩子还没考已平添很多分……

孔子说,己所不欲勿施于人,己欲立而立人,己欲达而达人。自己讨厌的东西,不要强加给别人;自己所喜欢的,也要帮助同胞获取。守望相助,才是中国人族群传统的魂。给予我们这个族群的每个人以他应有的平等,不是一种居高临下的恩赐,而是我们对优秀传统的继承,也是我们作为现代社会的既得利益者,在这个现代文明中基本的社会角色责任,更是进步文明应有之义。只有我们以平等待人,他人才会以平等待我。给予他人歧视,自己终将得到歧视。给予别人平等,自己终将得到平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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